【瓶邪】《时空裂隙》24~25
稍微有点科幻，走剧情，未来架空。
本章瞎子出没。
24
辽阔的夜色下，距离城市中心两公里的居民区里一片昏暗，老旧的楼房，脏乱的街道，暗淡的灯光，全部挤在城市的这一方角落里。
有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蜷缩在棉袄里，独自在巷口守着夜摊，眼睛垂着，老式白炽灯发出幽寂的光芒，在夜色里静默地吊在墙边。
冷不丁两个黑影冲出巷子，老太太被带过的风一惊，睁开眼睛，转瞬间眼前已经没有了声息。
吴邪跑得心脏都要炸了！虽说平时自己一直坚持锻炼，可是也耐不住以50米冲刺的速度长跑数公里啊……几步之外，张起灵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，两人的速度都开始变慢，吴邪停在一个垃圾桶旁，勉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情况，撑着膝盖猛喘。
警笛尖锐刺耳的声音似乎比一开始小了许多，但仍然在几条街以外的地方来来回回飘着。
“小哥。”
张起灵也停下来，走回吴邪身边，汗水从他的脖子两侧流下来。
“你带ASC没有？”
张起灵摇头：“没有，被警察收走了。”
吴邪的内心十分绝望，本来还想着通过ASC定位一下位置，设计下逃跑的路线，这下彻底没戏。
黑背老六将他们关在地下室以后，不到十分钟，警察就来把他们带走了。负责人大晚上还戴着一副墨镜，笑着把他俩押上车以后，就指挥队员把他们身上的“危险物品”统统收缴，就连吴邪的手表也没能幸免。
那警察却始终没有给他们戴手铐，吴邪心里十分焦躁。本来被当成小偷抓去警局也没什么，证据不是很充分，很快一定能释放。可是眼下这情况，真到了地方，事情就不是那么好控制了，天知道阿宁那一伙人究竟手眼通天到了什么地步，万一他们前脚刚进审问室大门，后脚消息就传到了阿宁耳朵里，那他们的行踪可就暴露了，说不定解叔和潘子也要受到牵连。
想到解叔，吴邪又开始困惑。黑背老六电话里的人绝对不是真正的解连环，但六先生这个人办事谨慎同样童叟无欺，明知事情有异，联系起人来绝对不可能马虎草率，绝对是先核实过对方身份而且确信无疑的。
而且DNA认证技术就不可能出错，阿宁他们究竟动了什么手脚？
想到这里，吴邪再也坐不住了。他和张起灵对视一眼，一拳一个打在俩小警察鼻梁上，张起灵伸长手拉着其中一个警察的手指打开门锁，两人拉开车门冲了出去。
车外瞬间警报长鸣，那戴着墨镜的负责人坐在后面一张车里，拉开车门看了一眼，轻笑一声，立刻指挥警车追了上来！
吴邪他们尽挑道路逼仄的地方走，逼得那些警车不得不绕道，可是人腿哪里跑得过车子，好几次他们都被警车直接堵在巷子口，万幸这巷子里四通八达，堵得住这里堵不住那里，他们才至今没有被抓住。
吴邪满心都是侥幸。
眼看着警车又要追过来，吴邪一把拉开路旁一辆货车的后厢，张起灵立刻跳了进去，然后伸手把吴邪也拽了上来。
十几秒后，警车停在路边，那负责人带着一个警察过来查看，边走边接电话。
“……是啊，跑了。”
……
“哈，好啊，那也行。”
他扫视一圈巷子，在车厢旁停了停，眼睛却并没有在车子上多停留，捂着鼻子，转身走了出去。
警笛声很快远去，彻底消失了。
大货车沉寂了十多分钟后，“砰！砰！”发出两下响。
吴邪被满满的垃圾包围着，几乎被臭晕过去，天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拉开了车厢的门。张起灵一脸淡定，看了他一眼，吴邪全身的血都好像一瞬间冲上了脸似的，吴邪恨不得挖个洞立刻消失……
听着车厢外的动静，吴邪咬牙道：“我们出去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车头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，只听发动机一声轰然巨响，车身猛地一晃，这张装满了垃圾的车子突突突往前开了出去。
吴邪：……
25
吴邪和张起灵认识这么些年，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。
本来车子发动后，两人准备跳车，可吴邪打算开门的手却被张起灵扯住了：“我们坐这辆车出城。”
吴邪想到这城里估计马上要出现的通缉令，点点头同意了，等坐下来，却又开始后悔。
那辆装满了垃圾的车子载着两人开了许久，车厢里渐渐闷热起来，汗水渐渐从衣服里渗出，吴邪一开始是丢脸不想说话，到后来则纯粹是被熏得没力气了，呼吸越来越困难，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。
吴邪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：不行啊，这车也不知道要开到猴年马月，再不出去，可就真要被闷死，不，臭死在这里了。
过了这么久，总不至于还在市区吧。
他软软地靠在门上，余光看到张起灵闭着眼睛，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。
他不敢大声，怕惊动驾驶室里的司机，抬起右手，手肘杵了杵张起灵的左臂。
张起灵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吴邪征询地看向他：“下车？”
“嗯。”
吴邪四肢像被泡在水里蒸了许久，他伸展了下身体，撑着车厢坐了起来，一转身，示意张起灵让开，然后轻轻推开了身后的车厢门。
一股焚烧一样的热风迎面刮在吴邪的脸上！
天光大亮，日头正盛，路两旁快速倒退的低矮树木和脚下飞速远去的地面标志都告诉两人，他们现在正在高速公路上，路旁的山上有陌生的村落，辨不清是什么地方。
车速非常快，吴邪被呛了一口风，开口在风中对张起灵喊道：“你确定我们要下去……”
声音被风悉数卷走，吴邪还没有来得及确认张起灵听到没有，便被一股大力拽着跳下了车！巨大的惯性让他们落地时产生了巨大的碰撞力，张起灵反应很快，双手揽住吴邪，吴邪迅速把手垫在张起灵脑袋后面，两个人在地上飞速翻滚。
吴邪的手臂被粗糙的地面擦得火辣辣的疼！
力道消去，身后远处有车子呼啸而来，顾不上别的，两人爬起来就朝路边上跑。
他们蹿上一个村落，没有进去，从村子的一侧进了村后面的深山里，吴邪脑子一片空白，拼命往里走。这山不算很高，山坡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高大树木，山上一开始还有零零星星的小路可供行走，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，已经只看得见不见尽头的枝干。
吴邪热得恨不得立刻蒸发，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，脑子开始渐渐冷静下来，他上气不接下气道：“别往里走了，一会儿迷路不好办。”
张起灵停了下来，回头看着他，脸上也泛起过度奔跑后的红晕。
两个人的衣服质量都还不错，没有被树枝挂烂，但也已经经历了恶臭，汗水，高温三大酷刑，此刻都又脏又难闻，可以说狼狈至极。
吴邪看着张起灵忍不住想笑，声音从鼻子里飘出来却和喘气没什么两样——他累得连笑都笑不出声，干脆靠坐在一棵老杉下。
他手搭凉棚，眯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，然后看太阳的方向。日头渐渐西斜，光线穿过密林，落在他们的脸上，衣服上，鞋子上。
“我们回山下吧。”
张起灵观察周围，道：“不，我听见水声了，山不深，可以从另一边走出去。”
“可万一另一边我们更不熟悉怎么办？”
“那边安全。”
“你知道这是哪儿？”
“大概知道。”
吴邪这才明白过来，原来张起灵一开始跑上山就是有方向有目的的。
得，跟着老张有肉吃。但眼下，他实在不行了，当务之急是休息，万事都等养好力气再说。
他低头抹了一把汗，闭眼斜靠在树干上。
张起灵也坐到他旁边，倚在同一棵老杉下。用树枝写写画画了一回儿，然后才开始闭目养神。
林子里有树遮阴，却也依然很闷热。日光斑斑驳驳，仍觉刺眼，鸟雀被烘烤得嘶鸣不断，四下无人，蝉鸣声声，透过树冠能看到一片苍蓝色的天幕，不见一丝云飘过。
吴邪在心里把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想了一遍，这下安静下来，便猛然间发现了许多疑点。
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，却说不出个缘由。
想了一会儿，太阳穴一阵阵发疼，本来是想歇会儿，这下可好，越歇越累了。
他不再想下去，只静静睁着眼。
身上渐渐开始有了力气，周身不再像刚才那么热，疲软的四肢仿佛也被重新注入了活力。他便撑着站了起来，轻轻来回走两步，准备出发。
“小哥，走吧！”
这一喊却没人应。
他转身，只见张起灵靠着杉树，双手垂在身侧，两腿微微蜷着，双目微阖，嘴巴稍稍张开。
“小哥？”他放轻了声音，张起灵的眼睫轻颤，过了一会儿，没醒。头轻轻一歪，继续睡过去了。
……
吴邪把外套一脱，盖在张起灵身上，重又坐下。
想了想，还是站起来，往前面走去。
张起灵说听到了水声，那附近一定有河流，他准备去打些水过来。
前方不远处有一棵看起来很细的孤竹，他四处转了转，找来一块勉强有些锋刃的石片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，割下一小截。
石片在竹子上来来回回磨，发出低沉的拉锯声，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，吴邪不自觉停下手，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几个模糊却生动莫名的画面。
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吧。吴邪想着想着，唇边勾起一个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。
【TBC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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